薛盛点头应下。
是夜,紫芝见薛盛已安然入睡,悄悄进了他的卧房。她明白薛母口中的表妹是什么意思,如果她还不能顺利成为他的通房丫头,那等他表妹到来,他二人谈婚论嫁,她将彻底失去机会。
她看了看床上的薛盛,呼吸平稳,身材修长,相貌堂堂,一双剑眉浓而长,又年轻有为,官运亨通。她想,是个女人都会对这样的人物动心的吧。如今她就在他身边,还不得趁占着的优势,好好经营一番。
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紫芝心下一狠,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,悄声爬上他的床。
她平躺在他旁边一动也不敢动,心跳久久不能平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依然睡的什么都不知晓。
总不能就这样躺一夜吧?既然衣服都脱了,她索性把一切进行到底。于是她慢慢伸手攀上他的衣襟,悄悄在他身侧解开一根衣带。她心跳如擂鼓,又有些马上要得逞的兴奋。就在她伸手想解第二根的时候,他突然翻了个身将衣带压在身下,含糊地喊了一声:"眉眉。"
紫芝吓得半死,以为他醒了,捂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,半晌才明白他在说梦话。
美美?妹妹?!
莫非他喊得就是他表妹!
想到这里,她更觉得自己应该加把劲了,否则她永远都只能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,就算婚配,也都是同为奴仆的下人,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。
她脸红心跳,黑夜更滋生了她的胆子,她的手慢慢摸索着攀上他的裤头,更加大胆地想要解开他的裤腰带。她感觉自己手有些抖,几次都没有成功,她正摸索着。忽然他的手用力扼住了她的手腕,一双眼睛凌厉地盯着她,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冷冽,纵使在这炎炎夏日也感觉不寒而栗。
他的声音更冷:"你在做什么!"
"我……我……"被当场抓住,她羞愤地说不出话来。
"下床去,把衣服穿上。"
紫芝几乎是跌跌撞撞滚下了床,瑟瑟发抖地穿上了衣服。这时候他已经起身端坐在窗边了,冷冷说:"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以为你是个懂事的,你却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,以后万万再不能留你了。"
紫芝跪着过去拉住他的裤腿,哭着央求:" 大人,您千万不要赶我走,我求您了!"她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,道:"奴婢错了,奴婢知错了,往后再也不敢这样了,求大人不要赶奴婢走。"
她哭的声泪俱下,豁出了女孩子所有的脸面,却被他冷冷拒绝,她怎么不难过哭泣。
半晌,他道:"罢了,念在你女孩家面薄饶你一次,但万万不能再留你在我屋里,往后你伺候夫人去吧。"
紫芝连连磕头,卑躬屈膝地退了出去。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被她这么一闹,他没了睡意。薛盛看了看时辰,已至寅时,差不多快到上朝的时候,他住的离皇宫有些远,他得比别人起的更早一些。
皇上信奉道教,沉迷求仙问道,每十日才上一次朝。今日又是大朝之日,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参加大朝,而皇上将在这一次的朝上宣布载入史册的重大改革之事,也是他仕途前行的重要一步。
想到这里他更加不敢怠慢,坐在书案前,把想到的一些注意点细细写在笏板之上。
洗漱之后,又在小厮的服侍下穿上赤色三品朝服,腰间金革带,缀上同品级的绶环玉佩,脚蹬红缎云头鞋,最后端正地戴上金色五梁冠,冠额正中是宝相花。他本就生得文质彬彬,如此一打扮,更添风度贵气,竟隐隐像是戏文里走出的儒相。
不多时,一顶软轿从薛府出发,随着灯笼点点亮光,悠悠没入夜色,此刻整座京城还处于熟睡之中。
这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都过得不容易,上至皇上,下至列朝官员,都是处理公务到半夜睡去,睡不了多久,又提着灯笼去上朝。寒冬酷暑,刮风下雨,没有例外。